第三章 钻进钱眼里的张俊
张俊消灭了不少南方的武装割据势力,使南廷暂时有了立占之地。他顺应高宗的意思,说现在金人势力正强,应该南渡,待国家安定时,再大举恢复中原也不迟。后来,赵构定都临安,张俊更得宠信。
高宗在杭州稳定下来以后,把张俊留在身边,此时岳飞、韩世忠等人都率领部队连年在外征战,只有张俊的部队长期驻扎在京城一带。为了显示武力,张俊选择长 得高大威猛的士兵,在他们的手臂一直到足踝上都刺上花纹,然后穿上短小的衣服,在京城招摇过市,吸引民众围观。百姓感叹岳飞等人在前线浴血奋战,而张俊却 在后方玩弄这些花拳绣腿。
南宋君臣不管前方军军士正在攻城恢复失地,在都城里大兴土木。张俊让兵士为皇帝修建宫殿,同时为自己修造豪 宅。同时,他还无偿役使军士修造了一座“太平酒楼”,用于自己享乐并赚钱营私。当时都城里盛传着一首歌谣说:“张家寨里没来由,使他花腿抬石头。二圣犹自 救不得,行在盖起太平楼。”以至连皇帝都听到民间的非议,把张俊招到身边,苦口婆心地劝他说:“你现在可以修房造舍,但不要弄得这么大的动静,不要在民众 面前太过招摇了。别人都说朕对你最好,所以你更要体会圣恩。”
皇帝如此表态,张俊以后捞钱就更加努力了。张俊不仅自己能捞钱,也能知 人善任,找到为自己捞钱的帮手。一次,张俊游后花园,看见一个老兵在树荫下睡懒觉,便用脚把他踢醒,责问道:“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睡觉?”老兵没好气地说: “不是我喜欢睡懒觉,是整天没事可做!”张俊问他:“那你会做什么事啊?”老兵毫不谦虚、般地说:“什么事都会做一点,但在经商这方面最是在 行。”张俊接着问他经商需用多少钱。老兵不慌不忙地回答道:“大帅,你是懂得无本难求利、大本求大利的道理的。如果经商是为了一家老小吃花,一万钱就足够 了。如果是为了补充军饷,那当然是钱越多越好。”张俊听了老兵的话,感到他言之有理,就说:“给你五万够不够?”老兵摇头,“那你想要多少?”张俊问他, “一百万最好不过,最少也要五十万。”老兵回答。于是,张俊当场就给了老兵五十万钱,任由他支配。老兵用这些钱造了一艘大海船,采购了许多奇珍异宝绫罗绸 缎,还买了一百多个能歌善舞的美女,接着又招募了几十个航海经验丰富的人,然后就飘然出海了。一年之后,老兵回来了,这一次,他带回来的不仅有自己的坐着 出海的那艘太船,后面还跟着好几艘,而且都装满了珍珠翡翠、宝石香料等海外的珍宝,还带回许多骏马。张俊一看大喜,此时南宋军中正缺战马,得到这些战马, 使张俊的部队战斗力大增。老兵带回来的其它珍宝,更是其所花本钱的几十倍。张俊问这位老兵出海经商的经过,老兵说:“我到了海外的国家,称自己是大宋的使 节,将丝绸送给国王,然后请当地的达官贵人赴宴,让美女为他们表演歌舞,让他们看得入迷,他们就拿出宝马来换这些美女,还送了我不少珍宝。”张俊点头称 奇,贪心不足地问他:“那你是不是再去一趟,为我赚更多的钱?”老兵说:“上次去是因为别人看着新鲜,如果再去的话,别人就要说我是骗子了,我现在还是想 做像以前那样做您手下一个普通的士兵,老死在您的后花园。”
绍兴二十一年,高宗銮驾出宫,从御街出发,过了朝天们,直奔张俊的清河郡王府,随行的有宰相秦桧、殿帅、外戚和皇子等权贵。这是高宗在位32年中,第二次去一个大臣家里。上一次他到的是秦桧的府第。
为了讨好皇帝,张俊大力准备宴席,光是正宴之前的干鲜果、蜜饯小吃就有1新水浒q传yy熊卡00多种,正式御筵时菜品更加丰富,共120款。其中包括“下酒十五盏”,每盏 两道菜,都是成双成对送上来,共计30种菜,还有插食6样,厨劝酒10味,对食20份等等。时间已经过了正午,高宗皇帝吃得高兴,仍然和群臣谈笑风生,张 俊有点做不住了,好几次跟随行的大宦官耳语,让他催促高宗起身回宫。张府的人都很纳闷,不明白张俊为什么要这么做,张俊说:“做臣子的,谁都希望皇上在自 己的家里待得时间越长越好,只是上次皇上去秦相的府里,午饭一过就回宫了,我哪能跟秦相争宠呢。”众人这才醒悟。张俊为人的狡猾可见一斑。
一次高宗在宫中与群臣看戏。有一个戏子上台说:“我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,只要拿一文钱对贵人照一下,就能看到贵人的星相。”他装模作样地先看高宗,说是 “帝星”,然后看秦桧,说是“相星”,看韩世宗,说是“将星”,当看到张俊的时候,他左看右看地看了半天,说没有看到星,众人催他再看,他就又看了一会 儿,然后阴阳怪气地说:“我还是看不到星,只是看到张郡王坐在钱眼里。”一句话刚说完,殿上的君臣,除了张俊,全都哄堂大笑起来。
张俊死的时候六十九岁,葬礼上皇帝亲自来哭送,以国礼下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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