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写了好几篇关于过年或者春节的小文,一是对以前各种美好的记忆,另一个是自从儿子说今年过年不回家时起,总感觉心中空落落,没了“神”,不知道今年的年该如何过了,虽然以前儿子一起过年,感觉年前忙忙碌碌,但总是心中有些事,也有个干劲,昨天孩子打电话说让春节给他寄些我们当地的土产食物,我跑了几个地方总算把任务给完成了。静下心来,对关于春节在儿时的记忆的画面,还是不曾忘记,只要季节的脚步一跨进腊月的门槛,那浓浓的年味儿便会扑面而来。
那时候小孩子们最盼着过年,道理很简单,过年可以丢下沉甸甸的书包,放下做不完的习题,跟小伙伴们尽情玩耍,也不怕父母整天的批评教育(在我们当地有一个风俗大人在三十晚要吃忍柿,在过年的几天可以不骂和不批评孩子);可以吃上平时吃不到的很多好吃的,也可以穿上母亲一针一线亲手给做的漂亮的新衣服;更重要的是在过年时还能得到大人给的压岁钱,虽很少但在平时是没有的。
在记忆中,只要时间进入腊月二十三小年,过年的气氛就日渐浓起来,平时萧条的集市人来人往,都是置办年货的,感觉从那天起,年的脚步就更近了。那时扫房屋,大人小孩齐上阵,我记得我们家扫屋子,母亲早早就化好要刷的涂料,其实就是石灰浆加些什么东西,要把房间里主要是厨房的东西全部挪到院子空地方中,给整个房子来个大扫除,甚至不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。这时间或有意外的发现:或是一个丢失很久很喜欢的小东西,或是一本早就找不到的书,这也算是对我们小家伙劳动的奖赏吧。
再接下来的几天,就是准备各种吃的东西,蒸馍、煮肉、炸制东西、包饺子、让人写对联、贴对联、整理先祖的牌位……那时候家里孩子多,大人们往往会选择晚上孩子们睡下后才做这些事,有时候弄得满屋子飘香味,馋嘴的我经常是赖着不睡觉,躺在被窝还惦记着啃骨头上的肉,然后再用热热的馍夹上八宝辣子,那叫一个香,什么东西比现在都要香几十倍,直到我吃得肚儿圆,才心满意足地抹抹嘴,爬上热炕美美的去睡。
到了年三十,也就是除夕夜,那时候没有春节晚会,大人们也在这天晚上,要将做好吃的拿一部分,送给村子更年长或很受人尊重的人,然后回到家,一家人边叙旧边炸着水晶饼,一个一个分给每个人吃,在忙完一切后,母亲从柜子里拿出早已做好的每个孩子的新衣,放到被窝暖着,把各种年的准备工作基本就绪,就剩下包饺子了。那时每一家生活都很艰难,在我的记忆中,年夜饭很模糊,只知道那时除夕晚吃炸好的水晶饼、大人吃“忍柿”、准备大年初一的饭菜、等待第二天早早起来,穿上新衣服去看谁家的炮早、炮响,然后给大人磕头,收压岁钱。
时间很快,这些仿佛就在昨天,过去的时光渐行渐远,现在的年味也似乎越来越淡。然而,那些曾经的年味,依旧鲜活;每年的春运回家的脚步,依旧急促;那团圆的年夜饭,依旧令人向往,不过今年多了另一种期盼:希望在外的儿子过年更快乐、更开心!
写于离春节还有10天时间的1月2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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