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年合和白年好微小说白年合和白年好微小说

白年合和白年好微小说

  白年合和白年好结婚后不长时间就离婚了。

  白年合和白年好婚后和许多夫妻一样,油盐酱醋,锅碗瓢盆,丁丁当当地过日子。树老根多,人老啰嗦。白年合的爹、娘隔三差五从乡下打过电话来啰嗦。那天早晨母亲又在电话上絮叨:“你们别吵嘴,一块儿好好过。农村现在也是女的当家。”电话转到白年好的耳朵上:“勺把没有不碰锅沿的。他又拗又犟,吵几句你别往心里去。吵嘴人家笑话。”听着听着,白年好好看的脸就难看起来。

  白年合在城里住楼房,都有单位,夫妻有点小摩擦不愿意让第三者知道,嫌丢人。昨天吃晚饭的时候,两口子刚吵了几句,婆婆这么快就知道了。放下电话,白年好仰着好看的脸,怔怔地瞪着白年合。“我,我,我没有说出去。”白年合赶紧表白,“不是你,难道是我跟她说的?!”

  白年好怀疑白年合没说实话。女人最恨的就是男人骗她。“宁信世上有鬼,也不信男人那张破嘴。”想起这句话,白年好就不理睬白年合了。两口子第一次打开了冷战。

  白年合和白年好都是好人,好人朋友多。夫妻之间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,冷战也不会长久。几天后,白年好好看的脸逐渐又好看了。在晚饭的餐桌上,白年好把自己碗里一个圆圆白白的鸡蛋咕噜滚到了白年合碗里。白年合抬起眼来看着白年好红晕的脸儿,一双剑眉舒展开来。这时,手机铃响了———“这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。”电话是白年合朋友的,约他出去吃饭。

  深夜,砰的一声,他们家的门被踢开了。坐在电视机前的白年好一哆嗦,手上水杯里的开水晃了一地。白年好吸溜着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,抬起惊讶的眼看过去。“长舌妇,我,我母亲打个电话,你跟我朋友,也嚼。”白年合瞪着通红的醉眼,酒气噗噗往外喷。白年好没理他,进屋搬着被子去了另一房间,任凭门外的白年合怎么吼,怎么叫,茶杯落地的声音怎么大,她把脸埋在被子里。泪,流到天亮。

  白年合和白年好分开住了一周。在一个月明风清的晚上,白年合脸憋得通红,请原谅,请原谅说个不停。白年合主动道了酒后无德的歉后,白年好想起一句名言:“夫妻不吵架不正常”,夫妻似乎就应该吵了好好了吵再吵再好。当晚,白年合一手抱被子,一手牵着白年好手,他们又睡到了一个床上。

  问题出在他们各自好朋友身上。朋友们听说白年合两口子吵得砸破了家,遵照“宁拆十座庙,不破一个婚”的古训,一拨接着一拨亲自前来或电话或手机短信好心地劝说他们不要再吵,更不要“分居”。“我们没有分居,我们已经好了。”白年合和白年好磨破嘴地解释,朋友,亲戚都不相信,开口别分居,闭嘴别离婚,说得嘴角冒沫,唾沫星子乱飞。一天半夜,白年合和白年好又被电话吵醒了,喝醉了的朋友在电话上“好心”了一通后,白年合和白年好再也睡不着了。两口子气恼地你瞪我我瞪你:“都怨你。”“都怨你”。埋怨着,埋怨着,又吵了起来。这次,俩人都不在乎了,声音也大了,说话也没有原则了,连离婚的话都说出口了。白年好怔怔地看了白年合一会儿,泪珠断线般地流个不停。流着流着,天就亮了。突然,“嘭嘭,嘭嘭”门被砸得震山响。开门一看是白年合的老爹。老人家进门后,蹲在那儿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:“你还要离婚?”“我没有。”“你还撒谎,我在外头都听见了。”“爸,他那是气话。”白年合一双眼疑惑地瞪了白年好一会儿:“我不是气话!”“俺跟你说,你要敢离。俺就改了这个姓。”“你改姓我也不和这长舌妇过了!”白年好慢慢走到桌子前,上面有件洁白的瓷器。那是朋友送的结婚礼物。她伸出细嫩的手轻轻一拨,瓷器直奔主题到了地上,瓷器在地上冷笑着露出了尖利的牙齿,将上面的“百年好合”按照“百年”、“好合”撕成了两半。

  白年合和白年好离了,白年合的爹瘫在了炕上。亲戚好友痛惜、惋惜:“好好的一对,怎么说离就离了呢?”白年合和白年好也在反思。

  “没什么大事,就是拌了几句嘴。”白年合对他的亲戚好友这么说。奇怪的是,白年好对她的亲戚好友也这么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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