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念妈妈怀念妈妈

怀念妈妈

  妈妈,不到一米五的身高,体格瘦小,但她有一副慈祥的面容,一副总是微笑的嘴角。妈妈在亲戚、朋友、邻居中口碑是绝对好的——尊老爱幼、勤劳、善良、与世无争。

  妈妈特别孝敬姥姥,和兄弟姊妹,和妯娌之间关系特别融洽,浓浓的亲情永远扎根在她的心中,毫无保留的付诸于行动中。妈妈是典型的热心肠,很小的时候我就能看出,我的爸爸、妈妈双方两大家人都非常的尊重妈妈,家里有什么大事小情都愿意找妈妈沟通。妈妈对孩子们总是很有爱心和耐心,所以,舅家、姨家、叔叔大爷家的孩子们总愿意来我家玩,每到寒暑假,我们家就成了幼儿园。记得我的舅爷(爸爸的亲舅舅)总来看他住在我家邻村的女儿,每次路过都要在我家停留一天,每次妈妈都是给他准备两盒好烟,一斤白酒,做上一桌丰盛的下酒菜。舅爷逢人便说“我这外甥媳妇,比我亲姑娘都孝顺!”

  爸爸是教师,整天忙于工作。妈妈也在针织厂做工,但家里里里外外的活都由妈妈一人承担,还要照顾哥哥,妹妹和我,从来没听过她有一句怨言。

  我家在农村,妈妈继承了农村人特有的淳朴,善良的性格。记得小时候,村里总来打把式卖艺,耍猴的,为的也是讨口饭吃,每次表演完都要挨家讨米,每每看到老的,幼的,可怜的,妈妈就带到家里,给他们做上一顿香喷喷,热腾腾的饭菜,临走还要给他们带上一些。

  妈妈和邻里之间总能处的非常融洽,邻居有大事小情她总会到场,忙里忙外总能找到活干。妈妈与人交友更注重交心,对人总是实心实意,所以无论在哪总能很快融入到邻里中间去。在我的记忆中,妈妈从没有个邻居吵过架,拌过嘴。别的邻居之间有矛盾,只要妈妈到场,唠唠家常,嘻嘻哈哈,总能很快把矛盾化解。

  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感觉在我们兄妹3人中,妈妈最疼爱的是我,而在我的心目中,妈妈的位置也是永远无人可取代的。高兴的时候,我第一个想和妈妈分享,难过的时候,我最渴望妈妈的关怀。妈妈就是我儿时的摇车,我温暖的避风港。

  记事时起,我就很挑食,不喜欢吃杂粮,那时家里都不富裕,并不是天天能吃上大米饭,很多时候,妈妈就用饭盒单独给我蒸一盒大米饭,而哥哥和妹妹却和爸妈一起吃杂粮。我喜欢吃鱼,妈妈就总带我去小河里捉鱼,哪怕只捕到很小的几条,妈妈也要精心的做成鱼酱给我吃。

  妈妈打过我一次,因为我偷了别人果园里的苹果,记得打完我她自己却偷偷的在一边抹眼泪。一阵苦口婆心的教育后,我承认了错误,从那以后,妈妈再没打过我。

  初中三年的时候,我住校一年。学校在城里,离家较远。有时一个月才回家一次。从来没离开过家,粗心的我倒是很快适应了,妈妈却总是不放心,担心我穿的多少,担心我吃的好不好,担心我能不能照顾好自己……于是每当有人来城里,妈妈就要给我捎来我爱吃的咸菜,咸鸡蛋等,还逼着我把没洗的衣服捎回家,洗干净了再找人给捎回来。

  上高中了,我到了离家更远的城市,花销也大了。妈妈所在的工厂倒闭了,爸爸身体不好也病退了。哥哥结婚了,妹妹也在上学。家里的经济变的很拮据。为了多赚点钱,爸妈试着养鸡,却不料一场瘟疫把家里借来的两万元钱都陪了进去,当时爸爸的退休金每月才3百多元。那时城里刚出现一个职业——擦皮鞋,在当时人们眼中有点卑微的工作。爸妈去了沈阳,在铁路边租了个十几平米的小屋,一张简陋的木床是房主人借给的,两套行李,简单的餐具和一眼小煤炉。妈妈和爸爸一起去擦皮鞋,每天累的腰酸背疼,赚点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,为了节省电费,晚上连电灯都很少开。而我呢,在学校过着不愁吃不愁穿的生活……

  长期的劳累加上恶劣的环境,妈妈的身体出现了很多毛病,伤寒、胃痛、头痛……妈妈从不在我面前表现出来,只是偷偷大把的吃药、喝酒来缓解。面对我的时候还是那张慈祥,微笑的脸。偶尔的被我看到她吃药或痛苦的时候,总是宽慰我说“没事,不是大毛病,吃点药就好了。”而天真的我竟总是信以为真。

  大学三年对于我来说很快毕业了。我依然是那样的无忧无虑,却忽略了爸妈是怎么熬过来的,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,五十岁的人在别人眼里已经成了一个老太太。而我,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没学会一句安慰妈妈的话。

  工作了,在异乡。妈妈舍不得我一个人吃住,把同样多病的爸爸留在哥哥家,自己过来陪我,我懂得了妈妈的辛酸妈妈的爱,却不懂如何阻止妈妈为我洗衣,做饭……我想到了应该孝敬爸妈,报答爸妈,我幼稚的以为把每月的工资交给妈妈,多给妈妈买点好吃好穿就是孝敬,却总是因为出去打牌,喝酒而把妈妈一个人留在家中。

  我结婚了,妈妈也病倒了,肝癌晚期,回到老家等待那最后的离别。不知道是工作忙还是家庭忙,那几次少有的探望让我永生难忘,妈妈舍不得看我难过,但强装出的笑容掩饰不了病魔给她带来的痛苦。我能为妈妈做点什么?我多想能为妈妈做点什么!

  妈妈没叫过我的名字,从来都唤我“老儿子”好想再听到那一声熟悉的呼唤:“老儿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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