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葬:抗日战争中的中华民国海军海葬:抗日战争中的中华民国海军

海葬:抗日战争中的中华民国海军

清末即有海军雏形

清宣统元年(1909年)上谕:「着派郡王衔贝勒载洵、提督萨镇冰充筹办海军大臣。」7月,清廷选海军学堂学生廖景方、巴玉藻、王助、王孝丰、曾诒经、徐祖善等23名随海军大臣载洵、提督萨镇冰赴英,即留英习船礮。民国初年仍由海军部付与公费并照章派学监督导,但大部分学生转往美国,并学习飞潜学术。其中习航空者有巴玉藻、王助、王孝丰、曾诒经。这四名成为马江飞机工程处及飞潜学校飞机部的主持者。均为我国航空事业的先驱,贡献至为卓著。

辛亥革命武昌起义时,清廷海军即多倾向革命,或加入革命军行列。民国肇建后,以北京为中心,由袁世凯等北洋军阀控制的政府为中华民国之正统。北洋政府设置有海军部、海军总司令公署,其下辖第1、2及练习等3舰队。民国初年因北洋政府领导人更迭不断,财政吃紧,以致海军有关造舰、购舰、教育训练等各方面发展严重受限。海军因经费不足,长年欠饷缺粮,不得不效仿军阀,在地方征税敛财,筹措财源。北洋政府海军先后依附袁世凯及北洋军阀,参与镇压反袁之二次革命,及介入不同派系军阀之间的战争。袁世凯死后,北洋不同派系军阀因政治立场不同,或为扩张势力地盘,屡次兵戎相向,而海军亦入其政争或内战中,以致先后有两次分裂,使其元气大伤。直至民国16年3月,北洋政府海军总司令杨树庄有鉴于国民革命军北伐势如破竹,北洋军阀气数已尽,遂倒戈宣布率舰加入国民革命军行列。北洋海军残存的渤海舰队,不久并入东北海军,至此北洋政府海军走入历史舞台。

民国16年4月,北洋政府海军总司令杨树庄率舰队归附国民革命军,参加北伐战争,屡建功绩。18年海军部成立,在组织制度的建立,官兵养成与专长教育及部队演训,海政与后勤各项建设,舰艇、飞机、炮械装备的研制等各方面均有所的建树,在一定程度上振兴了自民国肇建以来,海军长期积弱不振与疏于建设之颓象。我国自北伐全国统一后,外有日本侵华日急,内有中共及地方军人的反叛,海军官兵均能遵奉中央政府的命令,协助友军,在讨逆或剿共作战中,屡建功绩,对于绥靖地方,安邦定国贡献良多。海军部成立后,虽然曾制订海军长远的建军计画,但受限于中央经费十分拮据,战争与人事的纷扰,地方海军仅名义上归附中央,以致海军部政令难以通达至全军,建军计画难以落实,直至抗战前夕,海军未能达到原先制订的建军目标,整体实力相较于敌国日本海军,双方仍有很大的差距。

战前中央海军的部属与配置

民国26年12月,国民政府由南京西迁,海军部依照军事行动计画,先后派遣各舰艇,分批载送海军部及海军驻南京各机关人员西迁,限期恢复办公。海军部办公场所分设于汉口、岳阳两处。陈绍宽部长则往返汉口、岳阳之间,并时赴前方视察防务。

民国27年1月1日,海军部奉令暂行裁撤,其经管事务,归并海军(战时)总司令部办理,并裁撤海军练习舰队等17个单位,海军部于1月31日结束,所有经管事务,即日移交海军总司令部接办。原舰政司司长唐德圻、军械司司长林献圻、军学司司长吕德元、海政司司长许继祥、编译处处长佘振兴均派为少将候补员,各自遣散。2月1日,(战时)海军总司令部正式成立,直隶属军事委员会,掌理海军全般事务,仍由前海军部部长陈绍宽为海军总司令。改组伊始,首先厘订编制,于总司令下置参谋长乙员,即以原海军部常务次长陈训泳改任参谋长,一切人事编制,以适合作为主,将海军部原有8司缩编为参谋、军衡、舰械、军需等4处,及上中校秘书4员,中少校副官3员,分掌各事。参谋处(处长杨蔓贞)置军务、文书2科;军衡处(处长林国赓)置铨叙、恤赏2科;舰械处(处长陈宏泰)置轮电、兵器2科;军需处(处长罗序和)置会计、储备2科。各处处长编阶为少将编阶,各科科长编阶为上校。警卫营改为特务连,与军乐队、无线电台均附属参谋处。虽然组织有所变更,而海军应办事项,仍按照其性质,就部内各处室及现有各舰队机关中,归并办理,加紧工作,实于撙节军费之中,兼寓增进效率之意。部外舰队各机关则将直辖各舰艇编为第一、第二舰队,俾便指挥。

海军总司令部成立后,为适应战时需要,总司令陈绍宽率一部随节人员驻咸宁旗舰办公;咸宁舰沉没后,改以永绥为旗舰,旋又驻节于江犀旗舰,往来马当、汉口、岳阳、长沙等地指挥军务。民国27年2月,海军总司令部参谋长陈训泳率总司令部人员驻岳阳办公。8月因战况所迫,海军总司令部由岳阳迁往湘阴。

10月海军总司令部由湘阴暂时移驻辰溪。同(27)年冬,武汉会战结束后,国民政府为集中抗战力量,各机关奉令迁移重庆办公。12月海军总司令部人员陆续由辰溪迁往重庆集合办公,辰溪部分仅留海军医院及水鱼雷营。

海军总司令部迁渝后,饬令各处室集合重庆,原分别于重庆白象街、江北桂花街两处办公。民国28年2月,各处室均移至江北、常川办公,白象街地址则留为处理公务之临时场所。海军总司令部迁渝后,由辰溪运输公务案件甚多,为便利接运,于贵阳设临时办公处。迄后因日机不断轰炸重庆,政府乃疏散各机关于重庆郊外,海军总司令部江北办公处因屡遭敌机轰炸,损坏颇多,于29年6月,迁至老鹰岩(俗称山洞)办公。

民国30年1月16日,海军总司令部以比年以来,作战部门逐渐增加,发挥布雷任务范围益扩,处理制雷案件日渐繁多,参谋、舰械2处各科编员不敷应用,为因应业务之要求,在参谋处增设训练科,舰械处增设雷务科编制,奉军事委员会核准成立,以邵新调任训练科科长,曾国晟调代雷务科科长兼水雷制造所所长,至此海军总司令部编制为辖4处10科。

海军舰队民国26年7月,卢沟桥事变爆发前,时中央海军部直属舰队所辖舰艇如下:

(一)第一舰队辖海容、海筹、宁海、平海4艘巡洋舰;逸仙1艘轻巡洋舰;建康1艘驱逐舰;克安、定安2艘运输舰;大同、自强、永健、永绩、中山5艘炮舰。司令陈季良。

(二)第二舰队

辖楚泰、楚同、楚谦、楚有、楚观、江元、江贞、永绥、民生、民权、咸宁、德胜、威胜艘13炮舰;江犀、江鲲2艘浅水炮舰;湖鹏、湖鹰、湖鹗、湖隼4艘鱼雷艇。司令曾以鼎。

(三)巡防队

辖顺胜、义胜、仁胜、勇胜、江宁、海宁、肃宁、威宁、抚宁、绥宁、崇宁、义宁、正宁、长宁14艘炮艇。

(四)练习舰队辖应瑞、通济2艘练习舰。(五)测量队辖甘露、皦日、青天、武胜、诚胜、公胜6艘测量舰。另未编队则有普安运输舰,辰字及张字2艘鱼雷艇。

战术分为四阶段

民国26年7月,当卢沟桥事变爆发之初,日本海军支援其陆军占领平津后,其海军指向我青岛海域及上海地区延伸。时我海军处于绝对劣势,无力与敌正面作战,仅能采守势,于沿海各要点,阻敌舰进攻,消耗其兵力,另于内河各要点设立作战基地及封锁,支援友军作战。军事委员会对海军所负之任务指示:海军在于淞沪方面实行战争之同时,以闭塞吴淞口,击灭在吴淞口内之敌舰,并绝对防止其通过江阴以西为主,另以一部协力要塞及陆地部队之作战。海军对全般作战之考量,首在集中兵力,专事长江防务,俾防范日军溯江西犯,以达成持久战与消耗战之目的。为完成歼灭战之任务,不为日军所突破,海军运用阻塞作战,遂行任务,其全般作战概分为4阶段:

第一阶段:(自七七事变起)海军为保卫我国都南京之安全,并策应淞沪对敌之作战,乃集中兵力于江阴的防御。此一阶段海军必须阻止日军突破江阴,支援友军在淞沪陆上作战,完成掩护政府西迁,达成长期抗战的基础,奠定后方防御之准备。

第二阶段:(自淞沪会战结束后)即加强长江马当、湖口、田家镇、葛店之防卫作战,并于武汉会战前,完成江防战力之充实,以要塞威力,配合水雷作战,遏阻敌海军西犯,争取有利时间,俾予我第二期作战之充分准备。

第三阶段:武汉被迫弃守后,海军以游击布雷作战方式分段封锁长江,并以水雷作战为战术中心。其中历经城陵矶战役,及两次湘北会战,给予日军重创,确保长沙安全。

第四阶段:宜昌会战之后,海军全力投注于川江防御,拱卫重庆。同时对敌后展开攻势,原拟计画出海布雷,是项措施后因军事委员会考量国际因素,而放弃实施。

整体而言,抗战时期我海军的战斗行为,主要分为沉江阻敌、岸炮御敌、水雷攻击等3大范畴。其主要战场在长江沿江的内陆水域作战,至于其它各地如福建省闽江,粤桂西江,江西省之赣江、鄱阳湖,浙江省之富春江、浦阳江、曹娥江、清江、椒江、瓯江,湖南省洞庭湖、湘江、资江、沅江、沣水等,亦有海军要塞炮队或布雷队的防守。

另外,我海军陆战队在抗战期间为巩固后方军运防务,对担任护路与剿匪之任务,亦不遗余力,其中以肃清湘黔闽诸省之地方匪患,对保护我军运及维护地方治安厥功至伟。

中央海军经历的重大战役

【编按:与空军一样,抗战时中日海军的战力相当悬殊,常是以玉石俱焚的战法为中央司令部争取反攻空间,以下即节录几项中央海军惨与的重大战役,以昭显当时战争之惨烈。】

淞沪战役

民国2北京空气质量指数预报6年8月13日,日军进犯淞沪,海军部饬令驻沪海军努力抗战,固守防地,协助陆军连络作战。14日海军为严防日军溯黄浦江上犯,以普安运输舰沉塞董家渡水道,使日军进路被阻,沪战因而延长。自8月20日,敌机起迭向淞沪海军各机关轰炸,海军司令部、江南造船所……等先后被敌炸毁,25日永健舰被敌炸沉。直至11月11日,高昌庙失陷,海军各机关均被敌占,而海军警卫营仍随留沪陆军第五十五师部队抗敌至最后。

江阴战役

民国26年8月上旬,日军舰艇集结于吴淞口外,意图溯江进犯京沪。8月6日,我国防最高会议决定封锁长江,后因计画外泄,原在长江中上游的日军小型舰艇及人员迅速撤出,反而对上海造成的威胁。

8月11日,为阻遏日舰进入长江,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下达阻塞江阴水道命令。海军部派甘露、皦日、青天、绥宁、威宁等5艘舰艇,先行毁除长江南通下游航路标志,使敌舰失去目标,不易活动。同时从事布雷工作,将江阴一段敷布水雷,以期在国防上造成坚强封锁。

民国26年8月16日起,日机开始向我军舰空袭。我海军各舰奋勇抗战,益将舰队各高射炮,构成江阴封锁线之防空网,与敌机周旋30、40日之久,敌卒不获一逞。9月22日,敌机大举来袭,平海、应瑞2舰受创。23日敌机对平海、宁海2舰展开激烈空中攻击,敌机分别各个方向进袭,陈绍宽部长见我军各舰抛锚作战甚为不利,便下令起锚作战。我官兵英勇奋战,伤亡颇多,最终平海、宁海2舰因遭敌机重创要害,搁浅沉没。

海军损失平海、宁海2舰后,仍坚守江阴阻塞线,拒绝后撤。9月25日,逸仙舰在江阴在江阴鳗鱼沙附近,遭16架敌机轮番攻击,虽击落敌机2架,然舰身因遭重创,不得不驶搁浅处,后被敌机掷弹,侧翻于江中。当逸仙舰遭敌攻击时,海军部赶派建康等舰驰援,建康舰于25日被敌机炸沉,该舰舰长齐粹英、副长严又彬阵亡殉职,官兵伤亡40人。平海、宁海、逸仙、建康等舰被敌机击沉后,官兵伤亡惨重,第一舰队几已溃不成军,海军部乃令第二舰队司令曾以鼎率楚有舰赴江阴接防。第一舰队司令陈季良率司令部人员移驻定安运输舰。在第一舰队主力舰损失殆尽后,海军部决定在镇江附近构筑第二道阻塞线,后因淞沪战局突变,日军进占迅速,未能实现。9月26日起,楚有舰遭敌机轮番攻击,虽经激烈抵抗,该舰最终因舰身受创严重,10月2日,沉没于江阴六圩港。第二舰队司令部随即移驻江防总部,继续办理江防要塞各事宜。

自10月起,敌机不断空袭江阴,海军各舰艇虽不畏艰险,迭次击落敌机。10月2日,青天测量舰及湖鹏艇在江阴鳗鱼沙;5日江宁艇在江阴封锁线炮子洲;8日湖鹗艇在鳗鱼沙;13日绥宁艇在十二圩被敌机炸射搁浅;23日应瑞练习舰在采石矶,遭日机炸沉。另海军各舰艇或任军事输送,或任特殊任务,随时往来江阴,屡遭敌机袭击,躬冒万险,达成任务。有鉴于日军拥有空中优势,迫使我海军对于防卫江阴阻塞线的战略,不得不作重大改变,决定弃水就陆,于民国26年10月间,拆卸各舰艇重炮,组织炮队,分配江阴、浦东、太湖、巫山、六助港等地设防。嗣以淞沪、无锡战局突变,为阻日军西犯南京,海军炮队奉命死守江阴要塞。11月30日,敌舰进犯六助港,六助港炮队队长陈秉清下令开炮,重创敌舰2艘,迫使敌舰退却。12月1日,日军侵抵江阴县城,巫山炮台炮队力战至3日晚,于我方作战部队安全撤离后才后撤,时各区海军炮队先后后撤,移转防地,继续抗战。

马当湖口战役

民国26年12月间,海军在马当至湖口一带,筑有坚固炮垒,配以海军新编之炮队和陆战队,防守布置。同时派宁字、胜字各炮艇轮流于封锁线,严密巡弋,以资监视。陈绍宽总司令亦随时亲赴前方指一切机宜。27年3月,日本海军军舰因受困马当封锁线,遂利用飞机对我频频实施侦巡与轰炸。海军为加强防御,密布新式水雷,将敌驻防或经过马当之敌舰炸沉或炸伤外,同时在马当加布水雷600余具,东流加布水雷100余具,湖口方面亦布雷。因水雷线路密集,数量尤多,日军对我海军此作法,造成其军事上之莫大阻力,故派遣大批飞机,从事搜索我布雷各舰艇,予以威胁。我布雷各艇于万分困难中,冒险进行,虽将任务达成,然牺牲不少。义胜炮艇于27年3月27日,威宁炮艇于6月24日,先后被敌机炸沉。

在炮台方面;自民国27年6月22日起,日本海军舰艇大举进犯马当炮台,我炮台与敌舰艇展开激烈炮战,击伤敌舰艇多艘。26日日本陆军采迂回袭击,近迫马当,我驻马当各分台虽极力抵抗,但在敌海陆军夹击包围下,炮力失效,官兵有所伤亡。最后负责指挥作战的陆军马当要塞司令王锡焘以电话命令海军炮队,将炮闩掩埋及自行突围。

当驻马当海军炮队与敌奋战之际,海军各布雷队则加紧后方布雷工作,复于湖口段布雷300余具,使敌舰无法进犯,乃由陆军担任前锋。民国27年7月1日起,海军加强九江地区布雷。时咸宁炮艇航经火焰山附近,与敌机遭遇,威宁炮艇发炮射击,但遭敌机重创,最后被焚毁沉没。同日长宁炮艇奉令由田家镇开往九江,于将抵武穴途中,遭到为数不多的敌机攻击,被长宁炮艇击退。

7月4日,日军进犯湖口,近迫湖口炮台。守备湖口的陆军已陆续后撤,海军湖口炮台官兵在敌机空袭威胁下,与敌奋战,终因敌众我寡,在将炮闩拆出后撤退。

鄱阳湖战役(浔湖战役)

马当失守后,日军溯江向湖口、九江进犯。鄱阳湖为入南昌之重要水道,为防范日军深入江西腹地,西渡匡卢,及策应马当、湖口后方安全起见,海军部调派宁字号炮艇数艘,及多艘武装火轮,担任鄱阳湖防御。当日军进犯马当,海军即分别在湖口及姑塘敷布水雷。民国27年6月26日,义宁炮艇在白浒镇巡弋时,遭敌机炸伤,艇长严传经以下多名官兵殉职,长宁、崇宁2炮艇亦遭敌机炸伤后,复奉派另有任务,相继在武穴及田家镇牺牲。湖口失守后,鄱阳湖陷入孤立,该湖仅剩海宁炮艇守备。7月14日,湖口江面有敌舰出没,企图进犯姑塘,海宁炮艇单独驰赴吴城附近丁家山截击,遭敌机轮番轰炸沉没。该艇官兵除牺牲殉职者外,其余留组布雷队,在鄱阳湖内担任布雷工作。

长江各布雷游击区作战

海军的布雷工作区分为敌前布雷与敌后布雷。敌前布雷以袭击敌舰为手段,阻断日军航运为目的。抗战初期海军舰艇因大量投入长江封锁或遭敌击毁,折损兵力无法迅速补充,遂改以布雷游击战为主。之后海军为防敌舰进袭长沙各地,开始使用固定水雷,划分雷区,节节布放,收效颇多。

根据民国34年5月,军政部部长何应钦对六届全国代表大会军事报告中,有关海军在长江方面的水雷作战情况及战果如下:在民国27年4月以后,由大通起至汉口止,共敷布定雷141次,计4,788具,武汉上游敷布12次,计800具,荆河各段敷布52次,计3,278具,洞庭湖各江及腹地河流,敷布166次,计8,690具,闽省各江,敷布29次,计325具,浙省各江,敷布42次,计711具,粤桂之西江敷布4次,计115具,敌舰艇误触雷区,因而沉没者,共34艘。此外,并于敌情紧迫之中,先后在长江、荆河、川江、洞庭湖、赣江、西江,及浙江甄江、甬江布放漂雷39次,1,478具,击沉敌舰艇8艘,各地雷区,确能达成阻塞任务,迟滞敌之行动。

广东海军与抗战

虎门海战

民国26年9月14日晨,日军巡洋舰1艘、驱逐舰3艘,自伶仃洋水域溯江而上,进犯虎门,守卫虎门要塞各炮台,及江面肇和舰(舰长方念祖)、海周舰(舰长陈天德)立即向敌炮击,历经40余分钟战斗,敌驱逐舰1艘被我击伤,后驶近伶仃洋沉没,首开广东海军击沉敌舰纪录。在海战中,海周舰于酣战中受创,官兵伤亡过半。所幸空军飞机及时奉命来援,敌舰不得不退去。

日军经虎门海战受挫后,得知我粤省海防各口戒备周密,未敢再以海军试探我防守各口。自9月25日起,日军改派飞机分向我虎门炮台与防守各舰轮番实施轰炸,我江防舰艇多为老旧舰艇,舰上防空火力极为薄弱,因而被敌炸沉多艘;肇和、海周、海虎等3舰先后在虎门至黄埔之线沉没,江大舰沉于横门,舞凤舰沉于磨刀门,海维舰沉于崖门,坚如舰沉于潭州(后经捞起修复),官兵伤亡数十人。

至此广东江防司令部因较大之军舰已损毁殆尽,乃将余舰从新分配巡弋,警戒各地。其兵力部署如下:公胜、江巩、湖山等3舰驻防广州至虎门一线。平西、仲恺两舰驻防潭州至板沙尾一线。仲元、飞鹏两舰驻防横门至小榄、莺哥嘴一线。执信、安东两舰驻防江门外海、叠石至虎坑口一线的防务。鱼雷快艇4艘则控置于虎门、沙角炮台,伺机出击。

民国27年10月9日,日本陆军在海军第5舰队掩护下,从台湾澎湖起航,于12日晨,在广东大亚湾登陆。21日,广州陷落。22日,日本海军第5舰队进入伶仃洋溯江复犯虎门。23日,我防守虎门炮台的4艘鱼雷快艇,均被日机炸沉,艇员王可国殉职,沙角炮台失守。是日晚虎门要塞亦告失守。

珠江与西江防卫作战

民国27年10月12日晨,日军在大亚湾登陆后,我公胜艇(原测量艇,改装为炮艇)奉令警戒东江。22日,广州失守,江防舰队各舰艇奉令驶赴西江待命。在西撤行动中,江巩舰于番禺紫坭河,遭敌机炸沉。公胜艇在顺德县容寄河面,遭敌机炸沉。广东江防司令部退出广州后,即转进西江及肇庆布防,固守西江咽喉,严令各舰固守江门、西江、三水、肇庆之线。嗣因敌由广三铁路进陷三水,西江告急,江防司令部惟恐各舰被切断于三水,乃令所属各舰艇集中于三水之青岐至肇庆一线。

10月29日,广东省江防司令部据报;日军在思贤窖东岸等处构筑炮兵阵地。遂命令执信舰舰长李锡熙率坚如、仲元、仲凯、飞鹏、湖山等6舰,向三水之思贤窖、马口等地搜索。是日下午17时,各舰驶至思贤窖附近,与岸上日军炮兵展开炮战,我舰击毁日军炮垒4座。日军炮兵集中火力反击,并派出飞机助战,执信舰中弹沉没,副长林春炘、枪炮员周昭杰以下官兵23员殉职,轮机长杨信光等15人负伤,舰长李锡熙负重伤后亦不治殉职。

执信舰沉没后,日军转向攻击坚如舰,坚如舰受创,我舰队火力大减,为减少无谓牺牲,坚如舰与其它各舰艇遂撤出战场,固守肇庆峡。未几我陆军部队陆续到达,将日军阻止于三水之线。我江防舰队自三水一役后,撤守至青岐、肇庆一带布防,与三水之日军成对峙之态势,此线保持至33年9月始行弃守。

三水战役后,日军急图消灭我西江舰队兵力,自民国27年10月30日起,每日派飞机搜索我舰,滥行轰炸,我各舰虽加伪装,仍受损严重,遂移一部武器装置在岸上高地,专事对空作战,惟以敌机不断轮流轰炸。至12月底,除平西舰外,其余舰艇均先后被炸沉。33年10月12日,平西舰于进驻官江附近时,与南岸的日军接触,不幸被敌击伤后触礁沉没。

粤省江河布雷作战

自民国26年8月13日,「八一三淞沪会战」起,日军即以优势海军封锁我沿海各口岸,并于华南海面伺机登陆。广东省江防司令部奉命在虎门、大刀沙、横门、磨刀门、崖门、潭洲口等6个主要海口实施祁宗政新书网阻塞工程,用废舰及废船(共沉船158艘)、石子加以沉塞,以阻滞敌舰侵入。

粤桂敌后游击布雷作战

敌后游击布雷作战为我广东海军在粤桂区抗战作战中重要工作之一,并获至相当战果。珠江三角洲河道纵横,已陷敌手后,敌即赖水上交通调动军队及物资运输。我粤桂江防司令部拟订珠江三角洲游击布雷计画,并积极实施,经常派遣3个水雷分队担任游击布雷工作。自民国28年冬至33年夏,水雷队在珠江三角洲,实施游击布雷。

抗战时期的东北海军

民国26年11月24日,因应日军随即进犯青岛,青岛戒严司令部成立,海军第三舰队司令谢刚哲任戒严司令,即日起实施戒严。27日,军事委员会有鉴于日军进犯山东,青岛形势危急,及淞沪战役我军撤退之局面考量,遂下令青岛市市长沈鸿烈,封锁胶州湾。

12月18日,驻青岛海军第三舰队所属镇海、永翔、楚豫、江利、定海、同安、海鹤、海燕等8舰及征用商船宏利轮,共同分别自沉于青岛大港、小港湾道。同时又用鱼雷、水雷封锁了青岛港口,并在青岛及四周构筑了三道防线;以青岛市区为第一道防线,四方、沧口为第二道防线,崂山、沙子口、即墨为第三道防线。在威海卫方面,则将海鸥、海清、海竣、海蓬等4艇沉于刘公岛港内。

12月26日,日本海军第三舰队司令长谷川清下令封锁青岛,日舰随之逼迫。28日,驻青岛国军部队开始撤离青岛。29日,军事委员会电令海军第三舰队和陆战队一起撤离,开往徐州。之后第三舰队改编为长江江防要塞司令部,仍由谢刚哲任司令,归军政部指挥,司令部设在武昌,下辖3个总队;第一总队由原海圻、海琛两舰(两舰已沉塞于江阴要塞)全部官兵编成,驻防于田家镇和葛店之间。第二总队由原教导总队编成,布防于马当。第三舰队由原舰炮总队编成,布防于湖口。

海军第三舰队陆战支队在撤离青岛之前,组成陆战队司令部,由张赫炎出任司令,辖陆战队第一大队,大队长由司令张赫炎兼任。陆战队第二大队,大队长先后为朱子铭(又名朱新三)、金宝山。

12月31日,时海军第三舰队所属数千名官兵,除海军陆战支队第一大队随沈鸿烈留驻鲁境,向鲁中山区转进,从事敌后游击战外。陆战队第二大队则随同海军第三舰队陆续移驻湖北黄陂祁家湾整编,整编为海军江防要塞守备部队(要塞守备司令谢刚哲,司令部驻汉口,辖3个总队),担任马当、湖口、田家镇等长江要塞防守任务。武汉会战后,海军江防要塞守备部队陆战大队同第三舰队教导总队改编为「海军特种兵总队」。

民国27年2月初,驻鲁海军陆战队临时改隶陆军第三军团(军团长庞炳勋)指挥,参加徐州会战鲁南临沂附近作战。陆战队于鲁南莒县保卫战中,伤亡惨重。3月初,日军进犯临沂,第二十七军团第五十九军(军团长张自忠兼军长)赴临沂增援。3月12日,驻鲁海军陆战队划归第五十九军指挥,以破坏胶济铁路及扫荡胶东伪军为主要任务。14日,陆战队划归第五十九军第三十八师(师长黄维纲)指挥,参加鲁南沂河左岸战斗。陆战队自从配属第五十九军后,遂完全脱离海军建制。

徐州会战结束后,驻鲁海军陆战队留在鲁南、鲁中从事敌后游击战。之后移防鲁西南曹县,并入山东省政府主席沈鸿烈之直属建制,部队改编至山东省保安第二旅,留驻鲁境对日军与伪军展开游击队。

还有电雷学校

电雷学校为我海军建军史上的一个特殊单位,学校成立后一切学制及教育内容,大多同一般海军学校。唯学校不受海军部管辖,初隶属参谋本部,后改隶军政部。另外,学校除负责教学培育人才外,亦编制有部队及舰艇之战斗部队。

抗战军兴后,电雷学校所属鱼雷快艇,多次参加江防作战,屡建功绩。后因中央裁并海军政策,学校于民国27年6月被并入青岛海军学校,舰艇则改拨其它单位。军政部电雷学校历史虽然仅短短6年。但其对我海军日后的发展,尤其在人才方面,造就不少将领,其影响深远。

巩固长江江防与备战

民国24年1月至3月,电雷学校奉命派第1届毕业生参与实际测量确定江阴要塞区及镇江要塞区各雷区,并其测所之详确位置,及布雷全盘计画(26年8月,日军进犯淞沪,即依此计画实施敷布江阴及镇江雷区)。

另自25 年夏起,因时局紧迫,电雷学校在江阴积极从事江防部署,首在黄山、萧山之间,将地亩整体圈征军用,自原有之黄山港为起点,挖凿整治港口,昼夜兴工,历经半年后已具规模,东西均开有通江港口,吃水10 余呎之船舰皆可驶入。其它重要建筑物;如码头、滑坞、快艇库及各项工厂厂房与山洞式仓库、水电所等工程,均同时展开。

迄26年7月7日「卢沟桥事变」全面抗日战争爆发前,电雷学校对于巩固江防防御部署;为屏障江阴要塞,而预先秘密购置之全部水雷阵地工事,即速赶筑完成。水雷封锁长江水道所必需要之大量器材,亦集结完毕,并克服技术上所遭遇之种种困难。

八一三淞沪战役

抗战军兴后,海军第1舰队评估中日两方实力差距,迫于军力悬殊,一方面决定采取老船舰自沉拖延之战术。另因大型船舰无法出击,因此仅能依赖电雷学校以快艇开始对敌实施奇袭作战。

长江下游布雷作战

「八一三淞沪战役」爆发后,日军大举进犯上海,我海军除于民国26年8月14日令普安运输舰将董家渡水道阻塞,同时赶制大量水雷,将淞沪一带之纷歧汊一律以封锁,并在黄浦江构成3道防御线。此外,派员敷设水雷,阻止敌舰潜入,避免其扰乱我防军后方。

【小结:中华民国海军对抗战的贡献不止于此,碍于篇幅仅能节录部分战役,但从中已可想见当年每位军官视死如归的决心。前人的牺牲与奉献精神不应因时间流逝而被遗忘,吾辈尤应铭记于心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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